对不起太丧了我需要小甜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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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子涵下楼清理了外卖盒子，刚转过身，就被一把这两天才熟悉起来的嗓音叫住：“苏老师！”
吴磊骑着小黄车，慢悠悠地追在他身后，到了楼梯口，两条长腿“唰”地从脚蹬上杵下来，鞋底磨着沥青地面发出“沙沙”的声响。
苏子涵站在第二级台阶上，等吴磊走近了，伸出手在他头顶比划比划，那神情有几分怀念，又有点娇憨似的抱怨。苏子涵道：“我变矮了，你以前才到我这里。”
苏子涵没记起他是“石头”之前，吴磊是不太乐意的；可一旦记起来了，吴磊又不愿意总是被当作小孩子。他心里带了点恼怒，微微仰着头，眉毛张扬地挑起来，但眼皮子一掀，又先撞见了苏子涵这个角度看过去尤其明显的黑眼圈。
炸开的那一小撮毛瞬间被捋顺了。吴磊柔声说：“那我一直在下面两级，苏老师还是很高好不好？”
苏子涵故作镇定地从他衣服帽子里摘出一片浅绿的梧桐叶。楼梯口吹不到风，梧桐叶却在苏子涵指尖飘舞。吴磊见他面上有些茫然，像是累过头了似的，霎时便心慌，捉住他颤抖的手指：“苏老师？”
苏子涵瞪大眼睛，触电般将手缩了回来。
——你你你你你！
——别撩我了知不知道！
他心上蹦出来一个小人儿，载歌载舞，每跳一步，就多冒出来一颗粉红色的泡泡，泡泡越来越多，挤满一颗心不够，还要往喉间走——
苏子涵赶紧咽了下口水。他简直害怕自己一开口，那些粉红色的泡泡就要漫天飞舞了。
吴磊望着他利索得像兔子一样跑上楼的背影，眼神黯了黯。那枚鲜嫩的梧桐叶被苏子涵皱巴巴地留在他攥紧的手心，吴磊垂下头来，觉得自己的心也被狠狠揉了一番，皱得不行，缝隙里却又藏着刚刚握住苏子涵手指时的悸动。
“没救了简直。”吴磊嫌弃地摇了摇头，将梧桐叶抚平，小心地捧到唇边亲了一口。
苏子涵在厨房开着火炒虾仁，吴磊就在他一墙之隔洗澡。沐浴露的味道从卫生间的百叶扇里飘出去，又迎着厨房打开的窗户飘进来。苏子涵一面馋着锅里粉粉的虾仁，偷偷吃了两个；一面嗅着沐浴露的味道，脸颊像喝醉了一般红。
虾仁的鲜咸味儿混着沐浴露的清爽，将五感都混淆在一起，教他忽然生出一种奇异的满足感：这像是一个家，像他五年前随手捡回来又莫名其妙丢失的那个家。
他意识到他是如此迫切地需要陪伴了。
可这突如其来的醒悟多没有道理啊！他五岁时走失在街头没感到害怕，他后来在孤儿院里没觉得孤苦，那么多漫长又漆黑的夜晚，他独自睁着眼盼到天明。他的生活渐渐地步入“正轨”，他过得不比那些家庭美满的孩子差，甚至比他们更好。
这么多年，苏子涵自认习惯了孤身一人，却偏偏在这个平凡到不起眼的黄昏，让他嗅着一点青年的沐浴露的香味，就轻易地放开了心里那道五岁起就关闭的闸门。
于是那些迟到的委屈和发酵已久的痛苦汹涌而来——
“苏老师关火啦！”
苏子涵手忙脚乱地将虾仁出锅，留下一堆糊了的芹菜粒粘在锅底。他回过头，吴磊顶着一条白毛巾靠在门框上，一副想问什么又不太好意思的样子。苏子涵涣散的目光瞬间聚拢起来，贪心地顺着吴磊下颔上挂着的水珠淌过分明的喉结，再渗进干净的棉质T恤里。
吴磊拿过苏子涵手上的白盘子，却意外触到他冰凉的手指尖，想了想道：“今天早点睡吧？”
苏子涵“唔”了声，还懵懵懂懂的样子。他乘了饭坐在吴磊对面，食不知味的吃了两口，突然唤：“石头。”
吴磊下意识回应他，抬起头，等来一个意料之外又注定逃避不过的问题。
“你走之前……怎么不和我说一声呢？”
吴磊夹起来的那颗虾仁又掉回了盘子里，“噗”的一声，分明是温柔的响动，却似最残忍的质问。
怎么不和他说一声？
要怎么说呢？能怎么说呢？
——苏老师，我好像喜欢你？
——苏老师，我昨天梦见你了？
要把那荒诞又甜蜜的梦境也分毫不差地讲给苏子涵听吗？
还是换一个看似委婉的方式：
——苏老师，我弄脏这条床单了。
情窦初开的爱与yu是那么羞耻又珍贵的秘密，他生怕被人发现了，严严实实藏在心底，可一时间每个人的目光都仿佛洞穿一切般明亮。
他又窘又迫，慌不择路，离开再回来，竟然就是五年后了。
而苏子涵并不想要他一个答案，这问题横梗心头，问出来便拔掉了刺。他没等来吴磊的回答，也并不在意：“因为赶着寒假回家吗？”
“我……我忘了，”吴磊红着脸，心里唾弃自己见不得人的心思，还要装得没这回事儿，“以后一定给老师打报告！”
苏子涵隔着毛巾揉了揉他湿漉漉的头发，笑：“打什么报告，你都成年了，我当时不过是害怕你走丢。”
“老师找我了吗？”
“找了两天。”苏子涵轻轻地说，吴磊还想问，又见他疲惫的神态，狠狠地咬了下自己的舌头。
八点半，吴磊收拾好厨房餐厅，热了两杯牛奶端出来。
客厅的电视上放着没什么逻辑的古偶剧，男主和女主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儿闹得江湖风起云涌，江湖众人的声讨被电视音响外放出来，在小空间的安静氛围里显得十分聒噪。
吴磊放下牛奶，坐在地毯上。苏子涵蜷在沙发里，手上还握着遥控器，眼睛已经闭上了。
“苏老师？”吴磊小声喊道。
苏子涵的眼睫毛扇了下，又耸了耸肩膀，没能醒过来。
吴磊从他手里抽出遥控器，正要关掉，电视机里男女主却拥抱在了一起。
嘈杂的人声被抹去，背景音换成了轻柔地情歌。他们拥抱着，在生死关头疯狂地亲吻。
“苏老师？”他又喊了一声。
苏子涵睡得沉沉的，半点反应都不给他。
吴磊进屋去抽了条毛巾被给苏子涵搭上，关了明亮的顶灯。在暧昧的傍晚的光影里，他紧张地凑近去，带着豁出一切的决心和“欺师灭祖”的负罪感，舔了下苏子涵的嘴唇。
柔柔的，软软的，还有点糊掉的芹菜味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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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苏子涵醒过来抓了个正着，这两人发现“哎呀你暗恋我啊”然后一拍即合甜甜地啪啪啪好不好呀
急需糖分QAQ